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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2/16

〈穿越時空的話語〉

*喬尼→遊星情人節賀文 
*未來妄想。喬尼的靈魂繼承了布魯諾的記憶碎片,從小偶爾會夢到與遊星共同生活的片段。

    〈穿越時空的話語〉


   喬尼已經持續和遊星聯絡好一陣子了。

  起初只是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為了驗證自幼不斷夢見的種種情景是否真實,而請託在科學機構研究時空通訊的友人,秘密進行與過去聯繫的行動。

   他們經歷數次失敗,終於成功打開蟲洞通道,跨越兩百年的時光,與不動遊星見上一面。

   遊星就和他無數個夢裡一般的模樣,英俊、溫和、沉穩,還有著好聽的嗓音。視訊初次接通時遊星臉上難掩的不可置信,更讓喬尼真切感受到他是實際存在的,而非記載於遙遠過去的歷史,或者他夢中朦朧的幻影。

   首次會面雙方都顯得局促。喬尼試圖向遊星描述那些與其生活的夢境時,更是難為情得說不好話,反被遊星安撫了一會。事後憶起這段過程,喬尼仍腦袋暈乎乎的,他為自己的表現懊惱、嘆服遊星的從容。 

  長年來安放在他心底的執著憧憬與模糊依戀,一下子,鮮活湧動了起來。不再是曾經的「布魯諾」所遺留的記憶,而是他自身確確實實的,與遊星繫上了連結。

   喬尼急切地想再見遊星一面。

   然而扭曲時空與過去通訊,需要大型永轉機的能量與精密儀器的監控,喬尼只得纏著好友協助他密會,一而再、再而三。幾次下來,友人被喬尼煩得不行,乾脆與他訂下「最多每週一次」的規矩,以免過度使用暴露公器私用的行徑。

   此後,喬尼便時刻惦記著下次與遊星說話的日子。競速決鬥賽程忙碌的時候,也不忘先和好友排定日程,與所待的賽場距離再遠都會特地前往,一次不落。因為他感覺得到,遊星似乎也在等他。

   雖然至目前為止,他們才會面了十數次,也因技術的限制,每次通訊僅能維持半個鐘頭左右,但是他們已非常熟稔,無話不談,像相識多年的親密好友。或許是因為布魯諾的影響,抑或是他們志趣相仿的關係,喬尼什麼事都想和遊星說一說、聊一聊,遇上節日時,更總想第一時間就祝賀遊星。

   喬尼翻看過往行事曆中每個特殊註記的日子,露出淺淺的微笑。他過去從未如此,全身心地渴望著一個人,不見時焦急、相處時自在。視線停留在即將到來的二月十四號,那裡也標註上了「遊星」。


   當晚在研究所裡,喬尼興奮地催促友人操作設備,惹得好友一通抱怨,說欺負他單身呢,接連幾個節日都和他耗在這裡。平時有些沒臉沒皮的喬尼,卻緊張得沒餘裕耍嘴皮子,只飛快地說結束後一定請你吃大餐、往後有求必應之類的話。好友瞟了瞟喬尼的神情,也大致能猜到他的心思,便不再說話回頭盯住操作台,心中叫苦怎麼試驗做著做著就白白成了喜鵲。

   坐在通話的螢幕前,喬尼低頭搓著手,隨著等待的時間過去,他覺得自己預先擬好的說詞都要忘光了。若說初次見面時是忐忑得慌張,現在則是緊張得忐忑。身上合宜的保暖衣物此刻卻像暖爐,悶得他直冒汗。

   當視訊亮起的瞬間,喬尼猛地抬頭──對上遊星湛藍的眼眸,他頓時忘了呼吸,也忘了言語。
   他們注視彼此片刻,又幾乎同時,開口喚了對方的名字,聲音碰撞交疊在一塊,霎時雙雙愣怔。

   「啊……你先說好了。」

   「不,還是你先說吧。」

   優先發言權重新回到己方,遊星則淺笑靜候著。喬尼趕緊深吸口氣平撫心緒道:「遊星,情人節快樂!」 

  「我剛才也是要和你說這個。」遊星說著,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情人節快樂,喬尼。」

   隨著遊星的話語,喬尼無法控制自己,一下子就漲紅了臉。他想以笑容掩飾尷尬,卻發現臉有點僵,連呼吸都灼熱著,只好連忙低下頭去。在顯得成熟穩重的遊星面前,他再次表現得像個笨拙的小男孩。

   『這樣不行。』喬尼心想,鬆開交握的雙手,緩緩來回抹了幾下臉,讓自己稍稍冷靜下來,至少要能好好說話。連玻璃牆外監控著的友人都被氣氛感染,在心裡為他加油打氣起來。

   敏銳如遊星,自然察覺了喬尼的反常。他不出聲詢問、或者催促,神情平和安靜地等待著,讓喬尼慢慢整理思緒。他並非充滿餘裕,只是真摯不造作的溫柔。

   待喬尼再度直起身子時,臉上的潮紅雖未退,眼神已不再怯懦,他堅定地說:「遊星,我有些話想告訴你。」

   「嗯。」遊星笑著點頭,鼓勵他繼續。喬尼靦腆地笑笑,接著說下去:

   「遊星,你一直是我的偶像。在能夠這樣通話之前,我從來沒想過竟然還能和你成為朋友。雖然我們只是透過視訊聊天,並沒有實際地相處、接觸過對方,但我還是漸漸被你吸引……每天都想念著你。」

   「我知道……我不是布魯諾,也不會成為曾經的那個『自己』。起初也的確是那些夢境,帶領我認識你、景仰你。但是我很確定自己現在的心情,並不是被任何人或事物所影響──」喬尼目光溫柔,和緩地說:「我喜歡你,遊星。」

   寂靜籠罩了整個空間,彷彿靜止了時間。遊星的雙眼就像平靜無波的深海,似乎能容納一切地凝視著,喬尼浸潤在其中,慢慢放鬆了下來。

   「謝謝你,喬尼。」遊星直視著他,笑容溫厚,眼中沒有一點閃爍,「我也是,先前從沒想過會接到你的消息。在那之前,偶爾還是會懷疑,未來的你們是否擁有和平的世界。是你讓我知道,他們託付給我的信念沒有白費,我所做的選擇,是正確的。」

   「你的心意我很高興,喬尼。你是布魯諾留給我的,最珍貴的寶物。希望你能一生過得幸福,不管我們相隔多少時光,我都會一直為你祝福。」

   喬尼靜靜聽完,安心地笑了。其實他已經做好得不到回應的心理準備,並非認為遊星冷漠,只是不希望帶給他任何困擾,所以不要答覆也沒關係。然而得知自己也被牽掛著,彼此珍視,只有滿心的暖意。就算無法成為伴侶,心相繫著也就足夠了。

   「謝謝你,遊星。」


   通訊結束後,喬尼推門出來,看見監控室裡的友人紅著眼眶。他玩笑著追問,好友卻也不曉得自己是怎麼回事,只模糊地說,大概是遊星為世界著想的精神很感人吧。 

  此後,喬尼便減少了與遊星見面的次數,專注在生活中。除了持續熱愛的競速決鬥,也投身各種公益行動,為世界出一份心力。每每再和遊星見面,他有更多故事能和遊星分享,告訴他,他們共同守護的未來有多麼美好。



     (完)


 雖然曾妄想在很多年後技術成熟了,喬尼去和遊星見面。但想想他們都不是那麼自私的人,儘管身周的親友定會給他們祝福,但他們不會願意讓其他人難過的吧。這是最棒的Happy Ending!(自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