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萊諾老師!」
隨著有些俏皮的輕快叫喚聲,一道影子落下來,掩在阿萊諾削著木頭的手上。他皺眉看女孩在台階前旋身,一屁股坐到自己身旁,捏了捏已略具雛形的木馬,將短刀收起來。
「一百下?」阿萊諾問,並往空地上那兩個得做兩百下的男孩看。他們一發現阿萊諾的目光,連忙修正不到位的跨步揮劍姿勢。「做完了。」女孩也順著他的視線望去,並為自己的待遇優越地笑了。
「老師,」女孩收攏雙腿,以雙臂圈著,「最近都沒有看到師母耶,老師你和他吵架了嗎?」她回憶這陣子來上課都見阿萊諾獨自往返,中午也只吃買來的甜麵包。雖然這是他人的私事,但她不僅只好奇,更有些擔心,畢竟是新婚第四個月就疑似被離的武術老師。
「他回老家處理事情啦!吵架還沒那麼無聊……」阿萊諾音量漸小嘟噥道,下意識翻弄手中的木塊,「對了,我只吃甜品的事要保密。」阿萊諾突然將臉湊近,並在說完後笑了一下。
女孩被他的氣勢壓得臉紅,「……那我會向師母轉達你很想他。」於是瞇眼扁嘴不甘示弱地回敬調侃。
「嘿──…妳真懂得討好他,不像那幾個小子。」阿萊諾明顯被這記變化球弄得害臊起來,回頭繼續盯著那兩個男孩,順便轉移話題,「他們竟敢當面喊他『師母』,克里恩聽了臉超臭的,哈哈,超久沒看他那樣瞪人了!」即使這話題仍圍繞著自己的伴侶打轉,他大概也沒發現自己笑得多開心。
女孩聳起肩淺笑,『很嚮往你們啊!』這樣的想法經常在與他們短暫相處時浮現,但還是沒有化作言語說出口來。
見男孩們先後放下武器擦汗,阿萊諾站起身,頭也沒回的隨口提醒:「回去上課了。」他朝空地走去的背影是那麼好看,女孩不禁在仰首跟上時鼓起勇氣說:「老師,來我家吃飯吧!」
但阿萊諾只顧著衝上去敲兩顆小矮子的頭,「剛剛那什麼爛動作,不做正確拉傷要怪誰!」,女孩在一旁看著,還沒為阿萊諾似乎沒聽見她的話而難過,就先為自己不會被敲頭暗自慶幸起來。突然阿萊諾朝她揚起手,她吃驚之餘緊閉上眼,與此同時指節在她前額落下一記輕叩。
「妳也是,好好練習了我再答應妳。」聞言,一睜眼就對上阿萊諾那略為無奈的柔和表情。不顧一旁男孩們吃味得嚷嚷著偏心,女孩笑著應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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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很寵女孩子啦!雖然沒完整跑過安娜線,但覺得阿萊諾對女孩子很好!
師母瞪人請參照《朝暮》。「師母」原先只存在我心中,因為覺得不好意思是不會拿出來用的,但大鳥心之友把這妄想活生生地給蹦出來了,在寫給我出本打氣的短篇裡(我當時真想『我們有心靈相通嗎!』),我就開開心心不要臉的大用特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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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SS〉
克里恩不急不徐來到武術教室的大門外,他站定後掏出懷錶來瞧了眼時間,便靜靜地等著。圍牆內一覽無遺的練習場上已無半個人,想必是在課室內收拾東西了。
「克里恩先生,你好。」一聲問候由遠而近,克里恩才看見不在他視野範圍內,僅及自己肩頭高的女孩。或者更該說,原先他只想忽略她的。
擺出一貫的應付用笑容,克里恩簡單回道:「妳好。這不是下課了嗎,怎麼不見阿萊諾呢?」儘管沒興趣和小孩子打交道,他可不會放過任何探聽「關於阿萊諾」的機會。
「老師在裡頭給男生們加課。」女孩眼珠轉了轉,「他們拿老師今天便當吃得很香的事開玩笑,惹得老師很不痛快。」她回想起剛才阿萊諾扣留男孩們的表情,不禁瑟縮,為他們因白目付出的代價默哀。
「哦,是什麼樣的玩笑我倒想聽聽看?」克里恩笑彎了眼睛,人說皮笑肉不笑也不過就是這樣,可就沒他這等氣勢。
「只是些幼稚的蠢話,克里恩先生不必知道的!」女孩慌忙擺了擺手,低頭避開他詢問的灼人視線。她看著克里恩那雙保養得宜的皮鞋,一如阿萊諾被精心打點好的一切。思及武術老師這些日子午休時索然無味吃著糕餅,與今日笑開懷去迎接便當的差別,女孩心頭暖暖的笑了。
「阿萊諾,」女孩聽見克里恩喚,她回頭看見阿萊諾扛著大刀走來,「課後輔導的狀況如何?」提問者那語氣中的嘲笑清晰可聞。
「完全不耐打!只用木刀還使不到三成力,既不過癮又多顧慮。同樣是學生,和白羽他們差得多了。」阿萊諾抱怨著走近,經過女孩身旁。她注意到克里恩轉身移動的腳步,此時阿萊諾拍了下她的肩膀,微笑抬手和她作別。
「真是遺憾。不如下次由我來和你比試一場吧?」
「還真不死心。」
「不考慮嗎?我十分懷念當年你對我認真起來的樣子。」
「我可是悶得要命……你不管在哪方面都很纏人耶!」
「我姑且當作是誇獎收下了。」
「要是在床上也──」「阿萊諾。」
望著他們並肩的背影遠去,女孩才想起忘了要說的話。但她的老師一定已經,用自己的方式傳達給對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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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篇的另一方 。雖然朝暮裡將錯就錯畫成劍,但我真的後來有好好記住紅蓮它是刀。
那個「悶」與「纏人」是對我流裡打克里恩的感想,一點一點慢慢把他血打光的感覺真的很悶!X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