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乏默契的事〉
晚餐過後,阿萊諾以不甚雅觀但還算瀟灑霸氣的姿勢靠坐在餐椅上,閒適地吃著甜餅,目光飄忽不帶思索地游移,最後停留在水槽前忙著清潔餐具的克里恩身上。盯著那背影瞧上好一陣子後他說:「來做吧。」
克里恩停下洗碗轉過頭去,見阿萊諾挑高單邊眉毛,透露出「有疑問嗎?」那般輕慢且理所當然的態度,令克里恩不由得來氣。他回頭繼續手上的工作,過了一會兒才回:「早上不是幫你弄過了。」
「那更證明了我們好幾天沒做了好嗎?」阿萊諾抱怨的同時扳著手指數過,再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嚷道:「今天第四天!」
「記得好清楚呢,」克里恩頓了下,冷哼一聲,「希望你下次也稍微留心每天只能吃多少甜品。」
「我都記得啊,你扣了我多少零用錢還有沒收多少點心,沒跟你計較而已。」阿萊諾裝傻耍起嘴皮來,任克里恩再會說也從來沒能制住他。
知道阿萊諾正在挑釁,克里恩擱下盤子握拳揣緊手中的洗碗布,再放開,反複兩三次後,又開始清洗別的碗盆,還以帶笑的聲音說:「你這幾日不是『忙得很』嗎?我怎麼好意思『佔用』你的時間。」雖然有幾個字明顯加了重音。
阿萊諾暗自竊喜,他不可能漏掉克里恩那故作鎮靜的情緒起伏,但這只會令他更想看他因吃醋而失去從容的模樣,於是變本加厲細數起來:「也還好吧,不過就是邀白羽去打獵、陪伊迪亞去看戲、和黑彌去吃優待下午茶、找哥去逛市集……不就一天約一個人,哪有什麼忙,是你顧慮太多。」
隨著那些描述,克里恩心頭一下湧上了這幾日阿萊諾在外頭玩到他晚餐準備好了還不回家,只好再到外頭去尋他的種種,所幸走到大街就見著正於歸途上的阿萊諾,但他怎麼也無法忽略他臉上開心的表情與尚未盡興的不捨。「若不是你的言行令他們產生誤會與心存機會,我怎麼會去在意你和他們出遊。」儘管他總處心積慮地排除他人,但他深知自身的怨妒都源於阿萊諾對人過分親暱的態度。當初他怎麼在還沒認清這事前就給栽了。
「屁,」沒想到矛頭指回自己身上,阿萊諾皺了下鼻子,「明明是你想太多。而且我哪有怎樣,就好朋友啊!」對伴侶的指控十分不以為意。
「阿萊諾,注意措詞。」克里恩也皺了眉頭,「即使你沒有別的意思,但他們總是用過於熱情的眼光看你,這已經是既定事實。我可就沒攔你去和那位雇傭兵店的負責人喝酒。」
「啊──阿爾法。」阿萊諾頷首。只要阿爾法沒找他去做些危險的打工,克里恩的確是沒干涉過他們來往,畢竟也是有家室的人了。這才讓他想起那日酒館裡的男人話題,「他之前和我說過他家神殿那個,一到祭祀月就整個月都不能做,我說我也差不多啊,你每次回去就要一週!還定期!這下是打算平時也不做了嗎?」阿萊諾大聲抱怨,某方面來說比阿爾法慘的他竟還被同情起來,阿爾法拍撫他肩時臉上的苦笑,想來都覺顏面無光。
克里恩輕嘆,「得先要你願意並且有假能和我一起回去,我們再來討論這個話題,否則沒什麼意義。」這在他們之間已經是老問題了,阿萊諾既不樂意同行,卻又對他至少一季回去一趟這事有些微詞,總嚷著三四天還行,九天不覺得太久了嗎之類的話。而他倒是挺享受每趟歸來後阿萊諾特別黏人的甜蜜氣氛。思及那些美好的過往,克里恩也略為心軟了,語氣轉為溫和,「平日的話……看你怎麼表現。吃完了就拿過來。」他洗起水槽裡最後一樣餐具,朝後頭擺了擺手。
阿萊諾聽話地起身收拾甜點杯盤,也是時候討好一下了。「你就承認吧,因為我和別人出去,所以不爽了。」他走過去,靠在克里恩身後,伸長手繞過他將東西放進水槽。
「我沒有否認我不高興。」克里恩三兩下刷過它們沖洗起來,一付不愛搭理阿萊諾的樣子。於是阿萊諾一如往常圈起手摟著他,輕晃身體蹭著他的,「鬧彆扭、愛吃醋。」說來似是指責,聽來卻是寵溺。
「我一直都是這樣。」克里恩佯裝無動於衷,擦擦手,準備接著將餐具都給擦乾。
「嗯,所以我喜歡。」阿萊諾低聲貼著他耳朵呢喃,一下下吻他頭髮和臉頰。
「……」
「臉紅了喔?我看,轉過來!」阿萊諾假意好奇又歡快地捉弄起克里恩,把剛升溫的情調破壞殆盡。但對克里恩來說,他就是什麼都好,包括他毫不掩飾而無賴的這一面。
「……別說了。」克里恩臉頰透紅,好似受不了地側過頭看他,阿萊諾一見那隱含許可的表情,倒也瞭然本意地吻上。
「來做吧。」
「先去洗澡,傻瓜。」
-----
反正督進去後有默契就好啦!!
擼了兩天又一篇廢萌。阿萊克里萌吐^///q///^
友情提示:三界曆一週是十天喔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