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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2/18

〈Snapshot〉

*募戀腐,大谷羽鳥X神樂亞貴,大概是確定關係後的小甜文。


  做為一位專注於志業的服裝設計師,為了避免錯過任何能啟發靈感的元素,神樂經常會拿出手機拍下他認為有點意思的東西:宜人的景緻花木、華美的建築藝品,或者一抹光影、窗外滑落的水珠。

  他預計發表的新系列還未完全定案,後續的工作便無法順利進行。身在熟悉的酒吧中,腦裡仍纏堵著設計上的瓶頸,心不在焉地啜酒,握著手機漫無目的地翻看過往隨拍的照片。

  「喔──這是上次和檜山去視察時拍的吧?」

  想得出神的神樂被嚇得肩頭一跳,立刻按熄螢幕,轉頭瞪向不知何時站在他座椅後方探看的大谷。「真差勁,偷看別人手機是你的癖好嗎?」

  「只是站在這裡剛好能看到而已喔?」大谷說著直起身子,滿臉笑意地聳聳肩,「而且神樂你那麼專注,讓人找不到時機開口叫你嘛。」顯然毫無歉意的樣子,心裡還為神樂方才驚慌的模樣有些竊喜。

  「那算什麼,不就是偷看了嗎。」神樂說話的音調不似平日拌嘴時高亢,懶得追究似的,雙臂抱起胸洩氣地靠回椅背上。

  察覺神樂的低落,大谷歛起過分的笑容,拾起話題接著說:「剛剛的照片裡有拍到槙和檜山嘛,那我呢,神樂沒有拍嗎?」說著話的同時,他從容地逕自在神樂身旁落座,手臂也流暢地擱上神樂肩後的椅背。

  「他們只是剛好入鏡就拍下來了,而且我為什麼要浪費記憶體拍你,你不是很擅長自拍嗎?還有你的位子在那裡,幹嘛突然坐過來。」神樂一口氣說完,瞪著眼睛歪了下頭,示意大谷移回去他對面的固定席。

  而大谷則如常忽略了神樂的意見,自顧自地回話:「嗯,自拍我是很習慣呢。不過,被喜歡的對象拍攝不是會感覺特別好嗎?」說著,又揚起了神樂稱之為不懷好意的笑容,傾身靠近神樂壓低嗓音道:「當然拍喜歡的人也是呢。」

  熟悉的香水味交織著蜜嗓和溫熱的氣息,包圍著纏繞上神樂敏銳的感官,又似鉤針般細細密密地撓,挑動他濡熱的記憶。深知大谷刻意的翻弄,神樂又怎會稱了他的意。低著頭悄悄順了口氣,神樂按下心尖上的騷動,蠻不在乎道:「……如果你打算說那些跟女人玩的故事,還是省省吧。再胡說八道下去我就要回去了。」

  不意外得到這樣的迴避,但大谷也不讓神樂就此逃走,挑明了說:「嗯──不過,我指的人可是神樂喔。」見神樂聽著終於轉頭看向自己,大谷笑意更深地補充:「喜歡的人。」

  「蛤?又在說那種……」本來還想著擋掉那輕佻的示好,神樂突然反應過來,「不對,你什麼時候拍我的?」

  「你說呢?」大谷壞笑著歪了歪頭,引發神樂連結起不妙的想像。他又急又惱,擰著眉嗔道:「現在就立刻刪掉。」

  「哈哈,神樂還真緊張耶。」不管多少年都看不膩,大谷暗想著,繼續逗弄道:「放心吧,我沒有拍什麼奇怪的照片喔。」

  「……絕對是騙人的吧!」

  「還真是不被信任欸。」感覺捉弄得差不多了,大谷坦然地掏出手機打開相簿,舉到神樂面前,「你看。」

  小小的手機畫面上展示著一張燈火璀璨的酒吧照片,熟悉的裝潢只需一眼就能認出是目前身處的地方,畫面下半部一抹略顯寂寥的身影,正是剛才獨自看著手機的神樂。

  停留的時間沒有太久,大谷自誇著「構圖不錯吧?」動手滑開下一張,是神樂和檜山討論工作時專注的模樣;再下一張,是神樂站在品牌櫥窗前視察的傲然身姿;接著,是和槙聊天時露出溫暖笑意的特寫;還有以犀利眼神盯著泉作出衣裝指導的他。

  大谷滿足地看著神樂呆然的天真神情,提醒般地問起:「怎麼樣,沒有奇怪的照片吧?」作勢還要繼續播,就被神樂一把搶走手機。

  「吵死了!我自己看。」神樂宣告著轉身背向大谷,雖然藏住了表情,但脖子上泛起的薄紅仍是出賣了他的心情。

  大谷愉悅地倚著沙發飲酒,暗忖起美好的夜晚。卻不知神樂翻看著他的相簿,心思再度陷進了創作之中。

  至於大谷有沒有偷藏著令神樂感到不妙的那種照片,又或者神樂到底有沒有偷藏著大谷入鏡的隨拍,就是他倆之間等待發掘的小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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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話

  「咦,這麼快就要走了嗎?」看著突然說要回去而起身的神樂,大谷掩不住驚訝,挽留地問。

  「嗯,有些新的想法。雖然暫時先畫了草稿,但還想就現有的方向做個統整。」神樂解釋著,迤然走向對面的沙發,拎起皮包收拾東西。

  「看來是我拍的照片有幫上忙?」

  神樂不置可否地點頭,「多少有一點吧。」

  「太好了,希望能順利完成呢。」大谷淺笑著給予祝福,神色中卻展露出顯而易見的寂寞,可惜道:「不過,本來還想和你一起過夜呢,但既然是工作也沒有辦法。」

  神樂見大谷那個樣子,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即使自認識的十年來已講過無數挖苦,也無法對著才以出色的男友寫真賦予他靈感的戀人說出口。換作是平常,早就回以數落了。神樂心想著,抿了抿唇說:

  「……跟我一起過去工作室的話,倒也不是不能稍微陪你一下。」

  說完便徑直邁步離去的神樂,聽見大谷從後頭追上來,不由得揚起坦率的笑容。

  畢竟,他也想要好好親吻──這可愛又可恨的戀人啊。